第十五章還是家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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兒不嫌母醜，狗不嫌家窮。
只是不知道家裏現在啥情況了？
其實，楊二爺也有點不好意思。
就在接到二妞的信讓他進城時，大娃也說需要他帶孫子於是賣了家裏所有的牲口活物，將地也交給了鄰居許大娘的二兒媳徐苗種；而房子則讓許大娘時不時的幫自己去照應照應。
其實，山裏也不怕賊惦記，只是想著怕山貓野耗子沒個分寸將家裏的老屋當成根據地。
如今，卻灰溜溜的回家去。
別人問起，說什麽好呢？
“楊二爺，這是不習慣？”小相一邊開車一邊透過內視鏡看向後座的老人：“昨晚沒睡好？”
“是啊，不習慣，我自從進了城就沒睡好過覺，還是家裏睡覺踏實，所以我一定要回家。”楊二爺一邊回答著小相一邊已經為自己回家找到了最好的借口。
“楊二爺，家是隆縣哪兒啊？”小相此次去隆縣是應邀參加一個古物鑒定。算了算時間到隆縣時應該還早：“通沒有通公路，要不然我送你到家門口？”
“我們那村啊……”搖頭嘆息，楊二爺將山裏交通不便的事陳述得清清楚楚的：“這些年啊，女孩子們出來了就沒有回去的；而男孩子們要是沒出來打工的連媳婦都娶不上，山村人口也越來越少。”
“離鎮上都還有一百多裏路啊，是挺遠的。”小相笑笑：“看來我想去楊二爺家混頓飯吃都沒有機會了。”
“小相，說真的，你啥時候到二爺家來都成。”看著這個年輕人楊二爺覺得他真是挺好的，比女婿好，比兒子，嗯，還是兒子好吧。只要一想到楊樹夜裏的各種委屈老爺子心裏就一抽一抽的：“二爺家雖然不富裕，但是有幾間老房子能遮風擋雨，房前屋後也種有果子，到冬臘月裏還有肥豬可以灌香腸的……”
“楊二爺，您這樣說得我更是羨慕不已。”想了想小相做了一個決定：“這樣吧，楊二爺，您再給我說一下地址，等我的事辦完了有時間我就一定要去看看您。”
“成，一定來。”楊二爺一邊應答一邊想著自己家裏沒有肥豬雞鴨了，實在不行的話到時候幹脆就去許大娘家借一只，明年餵養了還她就成。
隆縣霧山鎮霧光山，距離霧山鎮有一百多裏的路程。從鎮上到村口也只有一條小路可走。
“楊二爺，我記住了。”對楊二爺說的不能開車去相品書覺得無所謂，大不了做一次驢友吧。其實幹自己這行的人對深山老林的村子更有興趣。
楊二爺坐了相品書的車一直到了隆到霧山鎮，臨到分別時楊二爺還向他說起那條山路怎麽走
二人一路相談甚歡，現在分別還是有點不舍。
不過，一想到回到村子要接受人們的各種詢問和質疑，楊二爺又打起了精神。
沒坐火車回來，楊二爺身上還剩有一百多元錢。
“糖果一樣來半斤”楊二爺決定做了這個決定。
他是進了大城市的人，可不能讓人小看了去，一共買了兩斤糖。
“吃吧，吃，這是我家大娃和二妞讓給大家夥兒帶的。”楊二爺一邊熱情的給圍上來的鄉親們散發糖果一邊道：“唉呀，你們是不知道，這城裏啊講究太多，睡的那個床叫什麽席楚思，我覺得太軟了，一躺下去就是一個窩，還抵不過我那谷草鋪的床暖和呢。”
“哈哈哈，楊二爺，你這是有福都不會享啊！”徐苗見楊二爺回來最是擔心，說好的她種地呢，草鋤了地翻了人卻回來了，會不會又要回去種。
“是啊，人老了，落葉歸根，在城裏轉了一圈，我還是覺得咱霧光山好啊！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：“嗯，咱這山裏有城裏人羨慕的新鮮空氣。”
啥叫新鮮空氣？
聽說城裏灰塵大天氣霧霾籠罩，許大娘等人都表示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情況。
不管說城裏好還是壞，但有一件事大家夥兒也明白，楊二爺這是不準備在城裏住，又要回鄉下來了。
“徐苗啊，地你都鋤了草翻了土了，這一季就你種。”對於土地的安排楊二爺還是有點不好意思。但是，他既然回來了，他就得種地掙錢啊。而且，得多掙一點，以後給大娃買房；給二妞資助一些，以免她老受那個惡婆婆的氣。
還有雞鴨小豬崽，哪家要賣的就買幾只回來。
城裏人那個土雞蛋什麽的老貴了，比自己家的貴兩半了。
裏裏外外的打掃一圈，楊二爺覺得人走了家裏都成了蜘蛛的天下了，四處都是網。
就這樣忙活了三天，總算將一切理順了。
“還是咱山裏好啊！”坐在大門口的懶王凳上，端著一碗茶的楊二爺感慨萬千。
“大山啊”許大娘拄著拐杖走到了楊二爺的門前：“你咋不在城裏住啊。”
老鄰居總會嘮嘮家長，東家媳婦懶西家老婆子惡就這樣在鄉間流淌，好在霧光山人口少，打架過孽的事也不多。
楊大山離開村子的時候又是賣豬又是賣雞鴨，完事還將土地都交送給了許大娘家，前前後後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又回來。肯定是在城裏呆不下。
“大娘。”楊大山連忙起身將家裏的小凳子搬了一張過來：“來，過來坐坐。”
“我也不怕許大娘笑話，我這人啊，老了，住在城裏不習慣。”楊二爺是一個實誠的人，那些人老問著這樣那樣他免不了的要替孩子們遮遮臉。但在許大娘面前還是說了實話。將城裏大娃只有一間屋；二妞房租貴的事說了：“我尋思著住在城裏啥忙都幫不了，回頭還要給小年輕們添麻煩，索性就回來了。”
“呵呵，回來好，不過你比大娘強，去過大城市見過大世面。”許大娘用拐杖敲著地面道：“你在大娘面前還稱老，看看我，七老八十了連縣城也沒去過兩遍呢。”
嗯，這樣說起來比大娘強，去過大城市，坐過火車還坐過小相的私家車。
聊著聊著，自然就說到了家禽上。
“我想著既然回來了就依然將雞鴨餵上，大娘，你家孵有小雞崽吧？”楊二爺想著昨天傍晚看著的那一窩小雞：“要不，我買兩對餵上？”
“成，這次孵了二十個蛋，居然沒有寡蛋全出齊了，我還真餵不了這麽多。”許大娘笑道：“這次又得重新興一次家了。”
誰說不是呢。
除了臨走之前留下的幾百斤糧食家裏就找不出一點值錢的東西，丟的丟扔的扔，原以為要兩三年才回來的，誰知道兩三個月都沒用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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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不知道家裏現在啥情況了？
其實，楊二爺也有點不好意思。
就在接到二妞的信讓他進城時，大娃也說需要他帶孫子於是賣了家裏所有的牲口活物，將地也交給了鄰居許大娘的二兒媳徐苗種；而房子則讓許大娘時不時的幫自己去照應照應。
其實，山裏也不怕賊惦記，只是想著怕山貓野耗子沒個分寸將家裏的老屋當成根據地。
如今，卻灰溜溜的回家去。
別人問起，說什麽好呢？
“楊二爺，這是不習慣？”小相一邊開車一邊透過內視鏡看向後座的老人：“昨晚沒睡好？”
“是啊，不習慣，我自從進了城就沒睡好過覺，還是家裏睡覺踏實，所以我一定要回家。”楊二爺一邊回答著小相一邊已經為自己回家找到了最好的借口。
“楊二爺，家是隆縣哪兒啊？”小相此次去隆縣是應邀參加一個古物鑒定。算了算時間到隆縣時應該還早：“通沒有通公路，要不然我送你到家門口？”
“我們那村啊……”搖頭嘆息，楊二爺將山裏交通不便的事陳述得清清楚楚的：“這些年啊，女孩子們出來了就沒有回去的；而男孩子們要是沒出來打工的連媳婦都娶不上，山村人口也越來越少。”
“離鎮上都還有一百多裏路啊，是挺遠的。”小相笑笑：“看來我想去楊二爺家混頓飯吃都沒有機會了。”
“小相，說真的，你啥時候到二爺家來都成。”看著這個年輕人楊二爺覺得他真是挺好的，比女婿好，比兒子，嗯，還是兒子好吧。只要一想到楊樹夜裏的各種委屈老爺子心裏就一抽一抽的：“二爺家雖然不富裕，但是有幾間老房子能遮風擋雨，房前屋後也種有果子，到冬臘月裏還有肥豬可以灌香腸的……”
“楊二爺，您這樣說得我更是羨慕不已。”想了想小相做了一個決定：“這樣吧，楊二爺，您再給我說一下地址，等我的事辦完了有時間我就一定要去看看您。”
“成，一定來。”楊二爺一邊應答一邊想著自己家裏沒有肥豬雞鴨了，實在不行的話到時候幹脆就去許大娘家借一只，明年餵養了還她就成。
隆縣霧山鎮霧光山，距離霧山鎮有一百多裏的路程。從鎮上到村口也只有一條小路可走。
“楊二爺，我記住了。”對楊二爺說的不能開車去相品書覺得無所謂，大不了做一次驢友吧。其實幹自己這行的人對深山老林的村子更有興趣。
楊二爺坐了相品書的車一直到了隆到霧山鎮，臨到分別時楊二爺還向他說起那條山路怎麽走
二人一路相談甚歡，現在分別還是有點不舍。
不過，一想到回到村子要接受人們的各種詢問和質疑，楊二爺又打起了精神。
沒坐火車回來，楊二爺身上還剩有一百多元錢。
“糖果一樣來半斤”楊二爺決定做了這個決定。
他是進了大城市的人，可不能讓人小看了去，一共買了兩斤糖。
“吃吧，吃，這是我家大娃和二妞讓給大家夥兒帶的。”楊二爺一邊熱情的給圍上來的鄉親們散發糖果一邊道：“唉呀，你們是不知道，這城裏啊講究太多，睡的那個床叫什麽席楚思，我覺得太軟了，一躺下去就是一個窩，還抵不過我那谷草鋪的床暖和呢。”
“哈哈哈，楊二爺，你這是有福都不會享啊！”徐苗見楊二爺回來最是擔心，說好的她種地呢，草鋤了地翻了人卻回來了，會不會又要回去種。
“是啊，人老了，落葉歸根，在城裏轉了一圈，我還是覺得咱霧光山好啊！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：“嗯，咱這山裏有城裏人羨慕的新鮮空氣。”
啥叫新鮮空氣？
聽說城裏灰塵大天氣霧霾籠罩，許大娘等人都表示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情況。
不管說城裏好還是壞，但有一件事大家夥兒也明白，楊二爺這是不準備在城裏住，又要回鄉下來了。
“徐苗啊，地你都鋤了草翻了土了，這一季就你種。”對於土地的安排楊二爺還是有點不好意思。但是，他既然回來了，他就得種地掙錢啊。而且，得多掙一點，以後給大娃買房；給二妞資助一些，以免她老受那個惡婆婆的氣。
還有雞鴨小豬崽，哪家要賣的就買幾只回來。
城裏人那個土雞蛋什麽的老貴了，比自己家的貴兩半了。
裏裏外外的打掃一圈，楊二爺覺得人走了家裏都成了蜘蛛的天下了，四處都是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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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還是咱山裏好啊！”坐在大門口的懶王凳上，端著一碗茶的楊二爺感慨萬千。
“大山啊”許大娘拄著拐杖走到了楊二爺的門前：“你咋不在城裏住啊。”
老鄰居總會嘮嘮家長，東家媳婦懶西家老婆子惡就這樣在鄉間流淌，好在霧光山人口少，打架過孽的事也不多。
楊大山離開村子的時候又是賣豬又是賣雞鴨，完事還將土地都交送給了許大娘家，前前後後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又回來。肯定是在城裏呆不下。
“大娘。”楊大山連忙起身將家裏的小凳子搬了一張過來：“來，過來坐坐。”
“我也不怕許大娘笑話，我這人啊，老了，住在城裏不習慣。”楊二爺是一個實誠的人，那些人老問著這樣那樣他免不了的要替孩子們遮遮臉。但在許大娘面前還是說了實話。將城裏大娃只有一間屋；二妞房租貴的事說了：“我尋思著住在城裏啥忙都幫不了，回頭還要給小年輕們添麻煩，索性就回來了。”
“呵呵，回來好，不過你比大娘強，去過大城市見過大世面。”許大娘用拐杖敲著地面道：“你在大娘面前還稱老，看看我，七老八十了連縣城也沒去過兩遍呢。”
嗯，這樣說起來比大娘強，去過大城市，坐過火車還坐過小相的私家車。
聊著聊著，自然就說到了家禽上。
“我想著既然回來了就依然將雞鴨餵上，大娘，你家孵有小雞崽吧？”楊二爺想著昨天傍晚看著的那一窩小雞：“要不，我買兩對餵上？”
“成，這次孵了二十個蛋，居然沒有寡蛋全出齊了，我還真餵不了這麽多。”許大娘笑道：“這次又得重新興一次家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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